文竹
文/张积霞
文竹与我,算是挚交了。从大二时第一眼看见这苍翠的植物时,便一脸欢喜,也就顺理将一盆茂盛的文竹抱回了宿舍。“文竹喜半阴,切忌强光照射。”“文竹怕烟尘,若遇到有毒气体,枝叶容易发黄,所以不能在家吸烟。”“文竹喜湿、怕干旱,但不能过湿、水涝,她对土壤、水分要求比较严格,要掌握适宜的盆土水分。”这些是卖文竹的老大爷告诉我的文竹日常护理常识,我很认真的将这些话记在笔记本上,连同那盆茂盛的植物一同带回。从此,那盆文竹便放置在书桌的一角,悄悄的伴了我两年,直到毕业,才将她赠与小师妹。喜欢文竹,不是因为她伴了我两年,而是她身上静静流淌着的那种气质,不与百花争艳,不与果实媲美,就凭一截小小的红色的嫩芽,节节生长出婀娜多姿的身段,又似乎是一副瘦骨嶙峋的样子,却又不断的向上攀爬,傲然的向世人展示自己浓郁的身姿和无限的生机。她们没有松柏的高大挺拔,却有着松柏般坚忍不拔的气质;她没有垂柳般苗条妖娆的身段,却有着垂柳一样生生不息的精神。曾经因为假期的时没有及时的浇水,开学时发现文竹已是一片枯黄了,像个受伤的孩子一般,让人无比心疼。抱着最后一线希望,给她换土、浇水、施肥,想着她可能再也挺不过来了。一周以后的一天,杨大呼“积霞,文竹活过来了”,于是,四颗脑袋围拢在花盆前仔细的搜寻,果然,一截红色的嫩芽从黑土里冒出头来,似乎在对着我们微笑。之后,又以惊人的速度生长,到下一个假期来临之前,已经又是一目苍翠和浓郁了。我们在惊叹文竹旺盛的生命力的同时,更加珍惜这盆象征永恒的植物了。文竹喜湿,但我觉得她更像一汪泉水,宁静中蕴含着风韵,流淌中暗藏着婀娜,就像那泉水,静则生动,动则宁静。当她静静的伫立于案头的时候,像一名婉约的江南女子,芊芊玉手拂过你的心间,留下无边的遐想,那时候,你会把自己想象成她,或者,你就想成为那亭亭玉立的植物,置身于精美的瓦盆中,去展示自己最顽强的生命力;一阵风吹来,那婀娜的身段摇曳在微风中,袅袅婷婷、丰姿绰约,你会瞬间感觉到她像极了美丽的舞者,用自己的灵魂去诠释舞的精髓,去诠释舞者最高的意境,那一刻,连时间都会为这绿色的舞者停止前进的脚步。文竹怕烟尘,所以她有着净化周围空气的奇异功能。一盆文竹,孜孜不倦的生活,为此不停的躲避那些乌烟瘴气带给自己的伤害,人在这样远离烟尘的环境里也会活得自然而生动。所以我宁愿说文竹有着仙人掌一般的功效,可以让人的身体远离烟尘,可以让人的心灵远离尘世。大学毕业后,奔波在不同的城市,连居所都一再换着,于是,养盆文竹成了最奢侈的愿望了。那时候,在海西,有人从遥远的西宁打来电话,问我喜欢什么花,他要给我带一盆,我脱口而出“文竹,一定要文竹。”挂了电话就开始掐着手指算他回来的日子,那份牵挂不是给某个人,而是给那盆还在西宁的温室里成长的文竹的。那天,当他怀抱着一盆开的正艳的三角梅站在我办公室门口嬉笑的时候,我想到了那通信誓旦旦的电话和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,因此,他不得不从我生活里消失。而文竹却成了我心中的夙愿,也成了我向往自然恬静的窗口。一个人若爱一个事物爱到极致,便无所谓失去和得到了。只要远远的看着她那便是一种莫大的满足,我对文竹,亦是如此。心中或深或浅搁置着那个绿色的梦,却从来都是遥望着花鸟市场上的文竹叹息。也许,文竹只适合配那些高雅而又安逸的人吧,而我,只是个流浪者,流浪到连自己都居无定所,怎么可能让一盆文竹安逸的陪伴在我的身边呢?很多次,眸子掠过那茂密的枝丫,所有的情感便倾泻而出,那激动绝不亚于看见久违的爱人,那份冲上去拥抱的心情也在内心里蠢蠢欲动,但是,面对残酷的事实时,我又不得不收回目光,收回激动的心绪,收回那份拥抱的欲念。很多年了,除了不断变化着的世事之外,对文竹的情愫一直没有改变。午后,暖暖的阳光下,手捧一杯红茶眯起眼睛看蜗居里那盆茂盛的文竹,幸福满满。
张积霞,海北州作协会员,门源县作协会员,主要作品散见于《西海都市报》,《世界华文作家》,《金门源》,《西部诗报》及公安内部刊物杂志,现任职于门源县公安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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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积霞,海北州作协会员,门源县作协会员,主要作品散见于《西海都市报》,《世界华文作家》,《金门源》,《西部诗报》及公安内部刊物杂志,现任职于门源县公安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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